第二十三章交错的步伐 (第26/26页)

静却顽强地亮着。他忽然想起自己幼年时在孤儿院的夜晚：走廊尽头的昏h灯泡，即使摇晃不定，也从未完全熄灭。

    「你怎麽还跟着？」他的声音低哑，像是被夜风刮过的玻璃。

    「因为你一个人走太久了。」陈亦然的回答简单，却在静默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江知远沉默。他想反驳，却找不到合适的词。他明白陈亦然没有b迫，也没有任何居高临下的同情，他只是单纯地「在」。这种存在，反而让人无处可逃。

    3

    「我不知道该怎麽办。」他终於开口，语气里带着几乎听不见的颤抖，「我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靠画活下去，躲在那些故事里就好。但现在……」

    话未说完，他便停了下来。那些未尽的句子像cHa0水般涌到喉咙，却无法化为语言。他害怕一旦说出口，一切防线都会崩塌。

    陈亦然没有催促，他只是向前走了两步，与江知远并肩站在同一片路灯下。灯光在两人的肩头交叠，拉近了那道看不见的距离。

    「不需要立刻做决定。」陈亦然轻声道，「只是别再一个人扛着。即使现在还不想说，也可以先让我陪你一起走。」

    江知远的呼x1微微一顿。他转过头，看见陈亦然平静却坚定的神情。那一瞬，他感到x口某个僵y的角落被悄悄撬开，一缝光亮无声渗入。

    夜风再次吹过，街灯轻轻摇晃。江知远终於吐出一口长长的气，像是卸下了一部分无形的重量。

    「……可以。」他的声音很轻，却足以被夜sE完整收下。

    这一句话，没有承诺，也不是终点。

    但对两人而言，这已经是一个足以改变未来的初步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