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脆弱与守候 (第10/18页)

还停留在半空，指尖擦过木门冰冷的纹理。

    走廊里的灯光苍白，投下他的影子——孤单、笔直，却显得有些无力。

    他深x1了一口气，彷佛要压下x口涌起的窒闷。那些病童的笑声和哭声像cHa0水般浮上来，与方才江知远的拒绝交错在一起。

    「他拒绝的不是孩子，而是……自己。」

    这念头突然窜出来，让他心口一紧。

    第二天，陈亦然照常回诊所。诊间里，一个小nV孩安静地抱着绘本坐在椅子上。那本绘本，正是江知远的作品。

    小nV孩的母亲小声对他说：「她最近不太说话，但这本书一翻就会笑……」

    陈亦然点点头，眼神落在那本翻得有些旧的书上。cHa画里的太yAn暖洋洋，角sE们围在餐桌边笑着，与昨夜门缝後那双冷眼形成了刺痛的反差。

    他突然意识到：

    或许江知远最害怕的，就是那份「真实」的存在感。

    画里的笑容、桌上的晚餐、孩子们无忧的脸庞——那是他笔下编织的幻境，是他用尽全力才维系住的安全泡泡。只要有人走进来，伸手去触碰，那些细腻的线条就会像沙雕一样崩塌。

    江知远不是害怕孩子，不是害怕这些故事，而是害怕当「温暖」从纸上跨到现实，他无法承担随之而来的责任与期待。

    他害怕自己会失手，会让依赖他的那些眼神再一次落空。

    对一个曾经被遗弃、被否定过无数次的人来说，「幸福」是最沉重的枷锁。

    一旦承认自己能给，等於也承认自己必须守护，而守护意味着可能失败，失败又会让他回到最初那片黑暗。

    这一瞬间，陈亦然才真正懂得：

    江知远的「拒绝」并非冷酷，而是一种几近本能的自我防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