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光影之间的抉择 (第32/43页)

指尖的温度透过瓷器传来，提醒着他自己仍然活在此刻。江知远坐在对面，背靠着墙，膝盖微曲，像是刻意把自己缩小到一个安全的范围。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，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水面，稍有声响就会破裂。

    「你知道吗……」江知远的声音低得几乎被夜风吞没，他的眼神没有看向陈亦然，而是定在地板上一个无人关注的角落，「有时候我在想，如果那时候没有被送进孤儿院，现在的我会不会完全不同。」他微微一顿，嘴角g出一个几乎称不上笑容的弧度，「也许我会讨厌绘画，也许我根本不会遇见你。」

    陈亦然握杯的指节一紧，心脏像被什麽轻轻攫住。他没有急着打断，只是顺着对方的语气，缓缓说道：「但你画下的那些温暖，却让很多孩子撑过他们自己的夜晚，包括那个今天不肯输Ye的小晴。她能笑着说出绘本里的台词，是因为你的画陪她熬过最难的治疗。」

    江知远的睫毛颤动了一下。他紧抿着嘴，像是在抵抗那份被触及的柔软。良久，他低声反问：「可那些孩子又能给我什麽？我画的每一笔都是我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。当他们说谢谢的时候，我只能笑着，可是我自己……我自己还是空的。」

    陈亦然将茶杯放下，靠在椅背上，目光温柔而坚定：「所以你才更了不起。你把自己没有得到的Ai，变成可以分给别人的形状。这不是空，而是力量。」

    江知远终於抬头与他对视。那双眼睛里闪着复杂的光，有怀疑，有防备，也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渴望。他想要开口否认，却被陈亦然的目光牢牢锁住。那里没有怜悯，只有一种安静的确信，像是对他的存在本身的一种接纳。

    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稠密。江知远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盖过外头的风。他忽然有种冲动，